奶心小羊

叶子杂食,初心永存

【AL】Can you hold me

好美啊,盛满星光的轮廓是我见过最美的叶子的形象,亲的文风就像一首清新的诗歌一样,有星光,海水与宁谧

长命百岁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#短,一发完


#不知道是糖是刀……我觉得挺甜的!!!!!




#1


阿拉贡想,就是把上星期全部等车的人加起来,也比不过今天一天的。


总之因为旅游旺季、商场打折、当红乐团巡演等等因素,阿拉贡不得不攥紧手里的包,在肩膀与肩膀间的缝隙中穿梭,要废好大劲才能找到一个勉强转身的地方。


这可真是一个好位置。他瞄了眼不远处的显示屏:13号,星期五,距离发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。而他大概只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——在人群中逆流而上的过程简直比路边小店清仓的还要长,而他也许能在车门关闭的前一秒踏上列车。


阿拉贡知道,在他的不远处有架钢琴,一般时候,有人会在路过的时候弹几下,而他自己也喜欢在空闲时站在一旁听一会,再搭车回家。


他下意识地向那架钢琴看去。


不过他并没有预料到,钢琴椅上坐了人,因为他没有听到任何能够称之为音乐的东西。也许那些清脆的音符在传到他耳朵之前就被忙碌的脚步踩碎,又或许是那些嘈杂的人声早把他的耳朵堵死了。总之他只看到有人在弹琴,但是在钢琴周围的人似乎并没有发觉有人在弹琴。


那是一个有着金色长发的人。


他注意到在琴键上跃动的手指纤长、有力、点到即止,时而从一个八度跳到另一个八度,大开大合。陷下去的琴键应该是发出了极大的声响的,但是他什么都没听到。


阿拉贡望着他,轻轻地鼓了鼓掌。




#2


阿拉贡有时候会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。


像是地面突然出现的手,抓住行人的裤脚,让人摔个大跟头;又或是坐在别人肩膀上“搭便车”的小孩;还有在海面上冒出来的、跟他打招呼的人。他小的时候见得太多,长大之后,已经可以平静地和在看球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手击个掌。


他以精准的眼光在考古界闻名,虽然有一小部分得益于那些只有他看得见的记号和提示,但这也与他的渊博知识不无关系。


阿拉贡原本以为今天看到的那位“钢琴家”只是一个过客,不会再见到第二次。所以当他在半夜中醒来、看到坐在窗台上的人的时候,还以为自己身处梦中。


来人本是背对着他的,一动不动。在阿拉贡坐起身的时候,才缓缓的侧过身。他的手指搭在膝盖上,月光透过他的指尖落在阿拉贡的肩膀——这让阿拉贡有种对方的手指搭在自己肩上的错觉。


尤其是,当被窗外灯火模糊了的眼睛逐渐浮现的时候,他的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。


他并没有看清来人的模样,却能很清楚地说出那双眼睛的颜色。


一种像是被大海亲吻过的蓝色。




#3


金发客人似乎发不会说话。


但是阿拉贡就是知道他想说什么。这是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,仿佛他们之间有种特殊的交流方式、一种不被外人知晓的言语。


像是我饿了、我想出门、我想你了。


我想你了——这是阿拉贡读出来的第一句话。


有次阿拉贡问他,你的名字是什么。


来人并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在他的手背上划了划。


阿拉贡只知道他写了些弯弯曲曲的、像是文字一样的符号,但并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。


他隐隐约约感觉到,也许他曾知道那是什么,但是现在不记得了。就好像,他对这位神秘来客莫名的信任感,在甚至不知道对方名字的情况下。


似乎这是一种藏于血液、深入骨髓的习惯。




#4


考古学家从未想过,他已经和这位客人相处了六个月了。


他于早晨睁开双眼的时候,就看到垂在脸旁的金色发丝,头发的主人趴在床头,歪着脸望着他,漂亮的眼睛里都是他的轮廓。


然后这位客人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的眉眼,晨光笼罩在他们身上,让阿拉贡有种他们连为一体的错觉。阿拉贡对他的这些动作无比地熟悉,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,他们也曾在每个静谧的早晨,轻抚过对方的眉眼,从不顾虑,从不踌躇。


金发客人的手很调皮,有时候会扯他的胡茬,看起来力气蛮大的,但是再大的力气阿拉贡都感觉不到。


每到这时,阿拉贡都会下意识地伸出手,想去握住对方的。


但是都是徒劳。




#5


金发客人喜欢在星辰漫天的晚上坐在窗台上,并示意阿拉贡也坐过来,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。


阿拉贡喜欢在这时待在房间里,看着对方的背影。


他不是一个实体,那些渺小的光点全都透过他的身体,忽明忽暗,他的眉眼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,金色的头发沾满了星辰的光辉。它们越来越亮,逐渐聚集到一起。而他的轮廓变得愈加璀璨,像是天上所有的星辰都赶来见他。窗外的树林也随着风轻轻摇晃,沙沙的声响与风声,都随着星光的轨迹飘过来,无比的温和轻柔。


此时阿拉贡所看到的,是一个盛满了星光的、纤细的轮廓。


姓名未知、从未发声、无法触碰的一个人的轮廓。




#6


阿拉贡受朋友的邀请去帮助一个在海边发现的遗迹的勘测活动。


他的客人没有跟着,只是在他临行前,坐在窗台上望了好久。


阿拉贡没走几步就会往回望一望,就算已经走到再也看不到那个窗台的地方,阿拉贡还是忍不住往后看。


这明明是他在这段时间第一次出远门,却觉得曾经有好多次,都有那样的一个人待在窗边,望着他远行。




#7


考古学家们第一次发现这么早的遗迹,时间甚至能推到存在于神话里的时间点,或者说,这整片地方,似乎都不属于人们所认为的现实世界里。


阿拉贡到达的时候,遗迹的一些外貌已经恢复出来了:似乎是一艘造好的船,但没有驶出海港。


他发现在接近船的底部刻了一棵树,还有一些符号,或者说,一行文字——一种阿拉贡曾见过的文字。


那是那位客人在他手背上一笔一划写下的。




#8


阿拉贡回到家的时候,正是深夜,远处的城市灯火都睡去了,天地间只留下铺天盖地的星光。


那位来自很久以前的客人,此时正待在窗台上,与以往不同的是,他回头望向刚回来的阿拉贡,海蓝色的眼睛里是星光汇聚而成的浪潮,将溢未溢。那些汹涌的浪潮,似是能将对方眼中映出的自己掀翻,无法再回到岸上。


这夜的星星出奇的多,多到诡异。


他走到窗台边,风与树的声音逐渐地平息下来,只留下微弱细碎的响声。星光也黯淡起来,阿拉贡也终于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的模样。


阿拉贡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那双眼睛对视,那里的光芒并未散去,还在他的眼底微微浮动。


他们之间的交流没有丝毫声响,一切都在寂静之中。


阿拉贡知道,这位突然出现的过客要走了,去到一个也许他穷尽一生也无法去到的地方。


他伸出手,试图去拥抱那个半透明的身影。


但他所能拥住的只是一片星光。




#9


阿拉贡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半透明的身影。


他会在星空璀璨的夜里待在窗台边,看一晚上的星星,直到最后一点星光隐去时才合上双眼;会在每次远行时频频地回头望去,一直到整栋屋子都变成一个点。


但是除了偶尔出现的“无关人士”之外,他再也没有遇到过和那位过客有关的人物。


也许对方就如那片遗迹一般,不应出现在此方天地,但不知为了什么,也许突破很多限制,历经千难万阻,换来在这个世界的几个月的存在。


阿拉贡不知道他从何而来,最后又归往何方。




#10


阿拉贡几乎每晚都会做梦。


他的梦里会有一片海。海浪踏着永恒的步伐,一个接一个地扑上岸,再回归海里,或湮于尘沙,只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迹,永远地印在砂砾上。


除此之外,没有高山,没有月亮,只有树林与星光。




End.


码的时候脑子也很混……


夜的钢琴曲听不得,原本想写糖,齁死人的那种(看开头就知道了),结果最后成了这样(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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